那是他刚进来洗澡时不小心打碎的花瓶碎片。
“祁双哥哥，是不是我再割一次，你就会出现了。”
oa看着自己光滑的手臂，祁双就像他手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印一样，随着时光流逝，渐渐消失了。
“祁双哥哥，我，有一点点，不太对劲。”
玻璃隔开皮r_ou_，血珠子一点点冒出来。
“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，命令我，我控制不了自己。”
刮痕一道比一道更深，疼痛感逐渐麻木，oa手上的动作像是上了瘾，沉醉其中。
“我和你保证过，以后不做这种事的，对不起，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
一池的清水逐渐变成红色，少年倚在浴缸壁上，仰头看着头顶的光源。
“可是，可是，祁双哥哥，你不来的时候，我总觉得，太阳都是模糊的，越来越淡的样子。”
像是灵魂被从手腕处慢慢抽离，岑漠听见浴室门被拉开，他侧过脸，笑了出来。
“你来啦，你真的来啦。”
他落进一个怀抱里，有人把他大力抱了起来，冲出了浴室里。
“我再醒来的时候，能不能再给我讲一次，那个幸福的小美人鱼的故事？”
这次我会更认真地听的，把每一个字都记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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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一结束会议，池怀霖就上了办公室，刚一推开门，就觉得房间里的味道不太对劲。
太浓了，饶是发情期，岑漠也不该发出这么浓烈的信息素味。
“乖宝？”
他推门进去，卧室里却没有人，距离他去开会已经是接近两个小时了，人不会是睡在浴缸里了吧？
他拉开浴室门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呼吸一滞，腿都软了。
“不，不不不，不要……”
他几乎是跪着膝行到了浴缸前面，那一池的血水里泡着苍白的o美的雕塑。
他觉得世界天旋地转起来，熟悉的景象在脑中不断闪回着，让他差点没能抱起那瘦弱得如同张纸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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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他的母亲，那个总是温柔的女人，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，目光对着他玩耍的花园，嘴角还是朝他微笑的模样，手垂在身体两侧，血淌了一整个房间。
“妈妈，妈妈！妈——”
母亲僵硬的尸体直直地倒在了他身上，偌大的别墅里唯有他空洞的哭喊声在回响。
“来人啊，来人啊！爸爸！小姨！救命啊！”
没有人理会他，他眼中亲爱的小姨和父亲在他举头的卧室里翻云覆雨，老管家送弟弟去医院检查身体，其他佣人不被允许踏入这个房间。
“妈，妈，求求你，不要死，不要……”
他的丧服穿了七天，就被扔了，他的小姨穿着大红色的婚纱，走进了这个家，扶着弟弟的肩膀，笑着告诉他：“以后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，一家人要好好相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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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怀霖看着oa被推进了手术室，茫然地盯着那盏亮起的灯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他身上浸满了血，根本无法止住半点，活像是从屠宰场里走出来的屠夫。
“嗡——”
耳鸣声一下子变得很大，他捂着太阳x,ue，靠着墙蹲了下来。
“嗡——”
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黑色长发的剪影，坐在病床上，不肯露出脸来，也不肯说话。
那是谁？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么熟悉？
“嗡——”
“喂，你没事吧。”梁尹赶得气喘吁吁，池怀霖一下子倒下来，差点没接住，“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吧。”
“我不要，我不需要……”池怀霖扶着墙，站在手术门口，死死盯着那扇门。
梁尹看着池怀霖的样子，想说他又有些于心不忍，只能叹了口气，捡点好话说：“你以前也救过一个自杀的小孩的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，岑漠他……会扛过去的。”
“……以前？”
“嗯？你忘了吗？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。”梁尹拖着alpha，让他坐去椅子上，“只是后来她父母很快带她走了，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长头发的，女孩子？”
池怀霖无意义地重复着梁尹的话，心中的不安被放到无限大，脑子涨得疼，让他无心去想什么女孩子。
他想起岑漠在他怀里时的笑，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，像是什么心愿终于了了。
原来他曾经痛恨自己的父亲，却终究活成了他最恨的人的样子。